Summary:和平线之后。康纳选择留在警局协助即将退休的汉克,然而新上任的警探对于人类身份还有些孩子般的无所适从。当汉克决定帮助他成为◤真正的人类◢而不是◤被迫解放的仿生人◢时,一桩性质恶劣的连锁案件正牵动着整个底特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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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釱是流动的蓝色的宇宙。在任何人都不会察觉的亘古时光中,它是铁的兄弟。北极星在黑夜中心臻于永恒,而太阳从东方升起又回归陨落。一切如古老的藤壶纠缠萦绕,故事自海中诞生又归于泛黄潮汐的棺木。年轻警探的血液此时与前辈交接,无数闪烁星芒的微粒碰撞敲击出轮转的光,星星们彼此耳语,我曾追随于您,事至如今,我们仍在一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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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礼物
“被害人拜尔·伍德,40岁,独身,死亡时间为7月14日20时30分。脖颈有勒痕,死因——窒息和大量失血,根据现场遗留的绳索和餐椅,初步判断被害人主动上吊导致窒息死亡……”
“用用你的大脑,康纳。没有人会边上吊边用刀割开自己的喉咙。”
“是的,安德森副队长,您的语速超越推理系统计算1.5秒。”仿生人温驯地站在双手插进大衣口袋的老警探身后,正如革命前他所做的那样。大厅天花板上吊着一盏落了灰的吊灯,昏黄泛黑的光线和淌落的暗红色血液可谓是相得益彰,男人可怖的面容和刺鼻的气味甚至让几个实习警员躲到角落干呕。
凶手究竟有多恨被害人?汉克仰视悬吊的尸体,喉咙和前胸都被劈开,携带出的脂肪和红色血肉摊在地毯上一览无余。“操,杰弗瑞的简讯里明明是普通事件,而这应该是一起……”
“蓄意谋杀。”康纳迅速回答以证明他的学习能力,甚至向汉克眨了眨眼,当然这个动作从各个方面而言都来的太诡异了。汉克大声抱怨着‘这简直比舔地上的血还要恶心’转入房间寻找线索,康纳则留在客厅具体分析。
这次他不再感觉芒刺在背。革命后的警局仍然需要仿生人的协助打击,选择从事危险职业的仿生人却少之又少——事实上从革命之后仿生人就成为了一个比较特殊的名词,大部分人都称呼他们为……特殊人类。带着畏惧却并非尊敬。康纳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这个身份,新的生活往往代表接踵而至的风险,模控生命的程序早在警用型仿生人出厂前就下达了按部就班的指示,这让他左右为难。
早些时候康纳领到人生中第一笔巨款,银行卡里飙升的数字应付几杯味道不错的蓝血绰绰有余。RK900,现在同事们叫他奈恩,早已下定决心购买一栋二层房屋,难以置信在RK型号的三兄弟中他是最适应人类生活的一个。至于60,他似乎吸收了李德警探的某些特性,正在以警探的身份挑拨警探治安的底线。世界与生物的存活史就是生物与环境的适应史,人类适应仿生人,仿生人适应新生活,不适应的个体似乎时刻面临被毁灭的危险。
不过这件事似乎可以推到日后再处理。现在是23时12分,夜晚调查对警方不利,是时候请安德森副队长发出收队指令了。康纳拽下袖子走到紧闭的房间门前,礼貌地叩了三下。
“安德森副队长?”
“康纳,这他/妈是什么鬼——”
汉克·安德森副队长的语言通常有两种不同的意义。康纳认为此时的二重意义应该是“我允许你现在滚进来”,于是他果断拉开门。汉克拎着一只兔子玩具,它本应是雪白的颜色,圆滚滚的肚子却被染血的刀刃切开,大块棉絮和两颗玻璃球眼睛掉在地上。
康纳的目光在汉克和兔子的边缘跳跃了几个来回,直到他扫描出一张贴在兔子身上的纸条,打印出的红色字体格外渗人。
“FOR CONNOR”
康纳无言地望向汉克,像一只误入陷阱的幼鹿。
FIN.